回憶到此結束,令人不堪回首。
林錦懌看著螢幕中空曠的天台,不知道那隻將他拉入此處的貓究竟想要乾什麼。
忽然,鏡頭轉向天台邊緣。
數米高的天台給予人莫大的恐懼,草地中不同形狀的灌木叢儘收眼底,旁邊道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像許多小黑點在紙上移動。
林錦懌兩眼緊閉,他到幾個月後的現在也不能忘卻那天他從天台墜下時,耳邊刮過的冷冽的風以及那種令人不安的失重感。
睜開雙眼,他發現自己己然身處天台之上,看見天台邊站著一個人——在他眼中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此處,並且和他那時乾一樣的事的人——劉昕晗。
少女身穿洗到發白的校服,站在天台邊上。
“那裡太危險了!
你快下來!”
林錦懌想要將她從天台邊上拉下來。
可她像是能感受到一般,避開了林錦懌,走到天台的另一邊。
她向下張望,隨後露出明媚張揚的笑。
“這裡可冇有歪脖子樹可以擋著我。”
不等林錦懌來得及尷尬,她繼續道:“林大少爺,接下來就由我來示範如何完美的開場吧。”
她張開手臂,像是在擁抱天空、大地和自己。
她深呼吸,緩緩吐出一句:“真正的好戲——要拉開帷幕了——”她輕哼旋律,旋律與風交彙,手腳隨旋律而舞動,像隻迎風翩翩起舞的蝴蝶。
毛毛蟲費力破繭,為就是千辛萬苦後變為光鮮亮麗的蝴蝶,美顏一方。
但剛破繭的蝶兒並不幸運,遇到狂風暴雨。
它隻能奮力揮動翅膀,掙紮飛行。
曲畢。
蝶兒筋疲力儘,悄然落地。
雨滴無情地拍打在它的身上,路過的人們步履匆匆,來回碾踏。
最終,它西分五裂。
在劉昕晗墜樓的一瞬間,林錦懌突然意識渙散,看不清接下來發生的事。
等再清醒時,他又回到了那個黑咕隆咚的空間裡。
眼前還是那個大螢幕,畫麵中是劉昕晗的慘狀。
可能是誰覺得太血腥了,給她打了一個馬賽克。
林錦懌內心感慨。
果然站上這天台的人都不是來做什麼好事的。
他也未想明白為何學校在他跳樓之後冇有對天台做加固措施,明明是個重點中學來著的。
此時螢幕開始閃動,過了一會兒,畫麵靜止在一個破爛不堪的公寓中。
一對中年男女相對坐在小板凳上,婦女雙手遮麵,似在哭泣。
男人則手捏劣質香菸,臉藏在煙霧中,看不清神情。
林錦懌認識這兩人,他們是劉昕晗的父母,也是殺死賀爺爺的凶手。
許久,男人用略帶沙啞的嗓音道:“把林家那小子綁了吧,讓八十萬有個著落。”
林錦懌心中警鈴大作。
突然,頭痛欲裂,他昏了過去。
畫麵中的婦女緩緩抬頭,眼裡充滿狠厲。
“好啊,劉昕晗不是最在意她那些朋友了嗎?
她壞了我們好事。
這罪,讓她朋友替她擔了吧。”
再醒過來,林錦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。
空氣中瀰漫的熟悉的血腥味,身上的被子散發著陣陣熟悉的黴味。
他沉思良久。
看來穿回來了。